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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访双水古村 领略磜面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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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世间,那些最美妙的风景,总是藏在深深的大山中,那些最淳朴的乡情,也总是存在于古老而又神秘的地方。男人们在村头田地间悠闲地耕作,女人们在溪边说笑着洗菜洗衣,老人们在屋前闲聊晒着太阳,孩子们在院里欢畅地嬉戏玩耍……,站在船屋上,立于小桥中,踏着青石板,听着鸡鸣犬吠,徜徉在幽静的村里,呼吸着沁凉的空气,这里人与自然是如此地和谐相处,所说的桃花源也不过如此。

————题记



“看得见山,望得见水,记得住乡愁……”

  在揭西,良田乡双水村当属于上善之地。

  在初夏的一个云淡风轻时日,文朋诗友一行满怀神圣和崇敬、感慨和喟叹,走进那片心仪的境地。进山的公路曲径通幽,初夏的山风凉爽通透。路旁的松杉苍翠欲滴,九曲十八弯的道路把我们引往“磜面第一村”。


  双水村,即两河在此交汇处。粤东客家的古村落,村边基本上都有一条小河或一条小溪,浅处通透清澈,深处碧绿幽暗,一直延绵到很远的山峦,这就是客家山村独特的“水口”文化。

  双水村旧称长滩寨。客家人一般称浅水区域为滩,由上游桐树坪村和中心村逶迤而来的河流经过“弯溪”迂回一大圈后,在村中开阔地水流缓慢下来,水面开阔不深,从村头至村尾长长一片,随着岁月的长河寂静地流淌着。村民沿河两岸居住,故名为长滩寨。是清朝乾隆年间《揭阳县志》收录的西田乡(磜面)唯有的二个村名之一(另一个是桐树坪)。周围群山连绵,起伏跌宕的山峦沟壑,满山遍野的果木草丛。层层梯田,昭示着人定胜天的理念。依势而建的农家房屋镶嵌在山坡盆地之间,怀抱清泉,绿竹掩映。弯弯曲曲的石板路,展示着时光的冲洗和打磨。缠绕在石墙上老藤,仿佛在为这个村庄编织了一幅幅幔帐,掩饰着古村的悠远和神秘,也让人引发无限的遐思。

  双水村管辖7个村民小组。分别是墩下村、段面村、三对门村、碓坑村、寨顶村、寨下村、高岭美村。清一色陈姓,据传是七世祖法惠公约在明世宗嘉靖年间从丰顺八乡山镇龙岭下村移居长滩寨立籍。全村230多户,1400多人,上世纪90年代后村民纷纷迁出县城及珠三角城市定居,实际居住本村人口较少。“百丈磜上一枝花,长滩潜藏大蠎蛇。中心村有龙献爪,岸洋高山凤尾些(展)。”相传这首偈语是一位精通堪舆学的风水大师踏遍磜面山川后所作。前案后山,左青龙右白虎。听说每一个村庄都有好风水。从前山中有大树,河里有深潭,站在山顶一声吆喝,风起云涌……

  我们一行先来褐拜水口二水宫老爷,二水宫修建在百丈磜面上,公路未修通前,上村人通往下村必须从二水宫前经过,历代二水宫都是香火旺盛,四乡八村来往村民、各地文武官员、名人雅士不时前来褐拜,许多人还题碑赋诗。长滩村每年有传统的老爷庙会,届时高台大戏,锣鼓喧天,人山人海,热闹非凡,这种活动一直延续至解放。

  流传于当地的谚语:“做人莫太神,做神莫太灵”据说就源于此,人称“瞎眼老爷”,断案非常灵验,老爷为何会瞎眼呢?这里有个神奇的传说。

  话说有一年六月间,“台风”肆虐,风雨交加,山洪暴发,居住在长滩村屯下甘坑沥双陂潭面的邓展雄一家被溪水所阻出不了门,本来就家无隔夜粮,灶间仅存的南瓜野菜也吃完了,这天断了烟火。看着嗷嗷待哺的一群孩子,邓展雄夫妻泪眼相向,一筹莫展。傍晚时分,忽闻木门被撞得“砰嘭”响,邓展雄打开门一看,原来是一头百十来斤的猪在拱门找食,看来猪也饿坏了,肚腹空空,到处乱窜。邓展雄此刻肚子里咕噜咕噜直响,心想:莫非老天开眼,送猪上门救我一家性命?当下不容多想,叫来妻子帮手把猪杀了,将猪红(血)和猪下水煮了一大锅,一家人连汤带水饱餐一顿,猪肉即腌放在咸菜缸中,等待失主上门寻找时归还主家。


  话分两头,屯下屋迹丘地方住着蓝姓大户人家,平时为富不仁,横行乡里,对长工也很苛刻。这天雨过天晴,一大早听雇工报告昨晚猪拱破栅栏丢失一头,遍寻不获。蓝财主听后非常恼怒,当下大发雷霆,责骂长工。蓝财主老婆听后劝他说,事已至此,骂长工有何用?素闻老爷僮灵验,倒不如去问问他将猪寻找回来。

  因此蓝财主备好请神礼仪,到老爷僮家祷告。老爷烧香念咒落僮后,不发一语,双眼放光,身着红衫,扎紧红头,手执宝剑,带着蓝财主一干人径直来到邓展雄家,将宝剑插向咸菜缸中,挑起猪头让大家辨认,长工指证正是蓝财主家丢失的那头大花猪。蓝财主见状恶狠狠地对邓展雄哼了一声,也不听解释,转身拂袖而去。


  蓝财主回家敲锣召集各姓族长,诬告邓展雄家偷迟(杀)他家大猪,今人证物证俱在,声称那条花猪是他家养来做猪嫲(母猪)产子的,要罚十倍钱赔偿,如交不起罚金就将田地折款。原来蓝财主早就唾涏邓家那块田地,想占为已有,这次便不容邓展雄争辩,一口咬定是邓家偷迟猪,而邓家是小姓,百口莫辩。众族长收受了蓝财主的好处,也就同意了蓝财主的处罚。可怜邓展雄哪里去筹集这一笔巨款呢?无奈只好割地赔款了。

  邓展雄失去了赖以生存的田地,目睹村中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决定举家外迁,另寻生计。当他拖儿带口经过百丈磜水口老爷宫时,不由悲愤交加,进去烧香控诉起来:“老爷啊,信士我素来敬重你断事如神,道法无边,但这回你为何有眼无珠,为虎作伥,迫得我走投无路啊!做人莫太神,做神莫太灵,你真是瞎目老爷啊!”说完愤然而去。

  后来村人去水口庙拜老爷,发现老爷圣像的眼睛果然瞎了一只。回来请神问僮身老爷,老爷附身后只听到一个歉疚的声音说:“怪我一时性急,没有人性执法,上了蓝财主的当。邓展雄骂得对,我有眼无珠,一个人为钱犯罪,这个人有罪;一个人为食物犯罪,这个社会有罪;一个人为尊严犯罪,世人都有罪!邓展雄杀猪实属无奈之举。遗憾的是,我们不同情弱者,不给帮助,不给关怀,不给温暖,反而落井下石,霸人田产,甚至连最起码的做人尊重都舍不得给,怎不叫人绝望?所以我自瞎一目以示惩罚!世人啊,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蓝财主没有人性,难道我们也失去人性了吗?世人都有罪,你我皆同谋。只是泯灭的程度不同而已。反思邓展雄偷迟猪案,其实我们每一个人都是凶手:如果你是一名善人,你是否帮助过邓展雄一家啊?哪怕是送他一条番薯?施舍了一碗粥饭?但愿此事能警醒后人,凡事别做得太过了,大家都在同一个地方,如果一个人绝望了,那么所有的人都不安全。所以,永远不要对他人的苦难无动于衷,因为谁也无法保证下一个不是你我。”

  村民谨遵神训,大家守望相助,和睦共处。而蓝财主不出几年也连遭横祸,家道衰败,不久也不知迁到哪里落脚去了。


  此后,老爷有求必应,保护一方安宁,声名远播,香火日盛。解放后因政府倡导破除迷信,人们才停止拜神活动。上世纪80年代改革开放后,双水村信众决定修复宫庙,重塑老爷圣像。新的圣像自然双目炯炯有神,不怒自威,见者无不顿升对老爷的敬仰之心。令人啧啧称奇的是,某一天庙里来了个精神病人,在山边釆来葛藤绑住老爷圣像在公路边拖行玩耍,直到被村民发现制止,当老爷圣像安放回庙时,人们赫然发现老爷浑身完好无损,唯独眼睛被路边石角磕破一只,又成了独眼老爷!人们猛然醒悟此仍老爷显灵,吓得倒头便拜。人们说,拜了老爷能让愚者转智,困者转亨。家庭和睦,福寿绵长。而“做人莫太神,做神莫太灵”这句谚语,也就在乡间传开了。

  如今瞎眼老爷仪态端庄地笑对人间。无数个世纪救苦救难的老爷,是百姓心仪的救赎之神。阅尽无数沧桑的老爷,一手打造太平盛世,一手渡众生到幸福的彼岸。


  褐拜完老爷,我们一行继续参观二级电站。据了解,1976年6月动工兴建二级三对门水电站,1979年9月竣工。有东、西两条引水渠,西渠长700米,引一级电站尾水;东渠引中心村水,渠长4.2公里,装机3×1000千瓦,设计年平均发电量1120万千瓦小时。发完电后的水又被拦住绕过百丈磜输往三级、四级电站发电,人们将水的作用发挥到了极致。

  我们在双水村那一条条纵横村道里穿行,犹如在美妙诗行里徜徉。一座座客家风格的庭院里,不知隐藏着双水人多少创业的艰辛历史;高低不一的楼舍,流传着多少客商儒士辛酸的故事。那高翘的屋檐,分明是双水先祖的脊梁;那缓缓流淌的溪水,分明是他们的汗水在回旋、闪光;那路径上被岁月磨光的青石板,分明是他们世世代代留下的坚实脚印;那一幅幅雕刻典雅精致的匾额、楹联,分明是他们深厚村落文化、宗法制度的珍贵遗存……

  游双水村不容错过的看点,莫过于该村的祠堂——“积庆堂”九世祖积旺公祠,该祠位于船屋的后门(即祠堂大门),始建于清朝,1993年重修,占地面积621平方米,祠堂坐北朝南,面阔5间,深三进,中间前后有二个天井,有门厅、中厅和正厅。中厅有匾“积庆堂”,大门灰塑题匾“陈氏祖祠”,祠前没有门坪,已是山边悬崖。可以说,它是旧中国宗法社会的的标本和缩影。“举宗大事,莫最于祠。无祠则无宗,无宗则无祖。”在古代农耕社会,为凝聚家族的人心向背,巩固统一血缘关系村民的团结,有效的管理宗族及村落的大事,每个宗族都有一整套管理办法和措施。修建祠堂是最重要的措施之一。日出日落,春去冬来,风雨烟云,岁月沧桑,经过陈氏子孙几百年的开发建设,双水村已成为良田乡境内一个较大的村落。

  走出祠堂我们绕到人称“船屋”的前门,“船屋”面积约为2800平方米,整体由九栋排列整齐的房屋组成,前门是Z字形的石阶通行,从远处看是一艘船的形状,每栋有五间房屋,中间是天井,两边又有两排横屋将九栋房子包围成船形,具有极好的防卸功能。“船屋”古朴典雅,据说有“九厅十八井”,典型的明清风格。可以想象出陈氏的先祖,在以前也是非富即贵。随着时代的变迁,昔日繁华的豪门庭院如今满目苍夷,破败不堪。光阴在土色的墙壁上画出斑驳的线条,留下历尽沧桑后的沉静和凝重。褪了漆的木门在风雨侵蚀下早已辨不出颜色,每扇厚重的大门背后想必都有着一段段令人嗟叹的故事。船屋下面高楼林立,屋内则野草随意蔓延,杂乱无章,一丛丛的,像个爱惹事的顽皮小孩,在墙壁上,在角落里均有它挥散的踪迹。

  沧海桑田,历史的风尘掩埋了多少令人感叹的故事;物换星移,若干年后,船屋会不会在同它的故事在人们的记忆中消失?站在船屋的大门外,望着前面的田野和周围一幢幢修建起来的楼房,我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失落。《周易》曰:观乎天文,以察时变;观乎人文,以化成天下。天文——天道自然规律,人文——人伦社会规律。地理环境给人们提供了生存的物质条件,也影响着人的精神或意识。村子不管大小,都有它的故事,每个故事都是历史洪流的一朵浪花。虽然短短一天时间,我不可能详尽了解,可历史的地气和文明的磁场吸引烘托着我,让我思考,让我感叹。

  此刻,我的心莫名其妙地有了淡淡的伤感,我想起了船屋的主人,那些长辈,以及长辈的长辈,这些从前的村子的人们,他们也是日出而做、日落而息,可是,每到灯火阑珊时,他们总会三三两两地坐在有星星的门坪中,一起谈天说地,给孩子们讲那些久远的故事,他们欢快的嬉笑声感染着我们每个孩子的心,弥散在整个村子。那时,农闲了,大人们总是忙着给孩子修手推车、木枪,与孩子们一起撒把秕谷罗雀,或者下一个网罾捕鱼虾……,那是怎样的一种悠闲呀!

  那时,村里的女人们,在农闲时,总是忙着给自己的男人和孩子洗洗补补,忙着给邻居的女儿赶嫁妆,忙着把地里的收成做成香喷喷的饭菜招呼远道而来的客人,忙着采几朵漂亮的野花仔细地插在桌上玻璃瓶里。她们从来没想过自己就像一朵花,有着完全不同于男人的艳丽和精致,也从来没有人像呵护一朵花那样地呵护她们。她们的内心究竟想些什么,是不是真的心甘情愿让艰辛的岁月把自己慢慢打磨成一个类似于男人的女人?谁又能告诉我呢?然而,她们珍藏的那些非常飘逸素雅的衣裙,那些做工精细秀美的嫁妆,总使让人联想到温婉美丽的女子,素手纤纤,明眸似水……

  衰败的砖瓦房,剥蚀的石墙,雕花的旧眠床,孤单的破茶几,残缺的脚锄畚箕、生锈的锅鼎、散架的算盘、没砣的称秆、歇息的马灯、羞红的绣花鞋。一路所见古村中大多数农家瓦屋。灰尘覆盖的风车砻碓,还在等待日常的驱动和故人的呢喃。风雨销蚀的犁耙铁锸,还在聆听劳动者出发的步履,还在等待主人的使用和拿捏。生锈的门环还在等待友邻和远亲的叩问,铮铮作响推开虚掩的房门……

  风打雨吹,历史的烟尘除了史书,农人的锄头很难触及到它的根须。也许时世的浮躁让他们不能平静地注目脚下的土地。阡陌纵横,墨绿如潮,村庄掩映,乡路上安然行走的人和尘土牵挂着的村庄,曾经的峥嵘和硝烟都已蒸发为祥和。

  在几个自然村里,我下车试图从村人的口里获取一点有关古村的信息,然而除了陌生的面孔和惊异的眼神,得到的答复令我吃惊,他们问:你们那里工钱高不高?他们把我看成来乡下招工的包工头。他们执著地关心现实,让我感到一丝悲凉和一点欣慰,因为历史是不能忘记的,可历史又毕竟远去,山村依旧,土地依旧,物是人非。毕竟民以食为天,安居乐业,才是黎民百姓的愿望。


  走进双水村,可以从容漫步,舒缓悠闲,可以随心入户,融入其中,按动快门,景物定格。这里没有游客的打扰,墙角老人闲聊,男人挑担,溪边孩子嬉水,妇女洗衣。村头地尾只是偶尔能看到几个村民在劳作,一抹抹独特的风景尽收眼底。村中清朝建筑林立而有秩序,有些虽已成危房,但显出的文化底蕴厚重。

  在双水小学,现任校长热情地邀我们一行进去喝茶。据介绍,双水小学创办于1968年8月,占地面积1520平方米,建筑面积765平方米,3个全日制教学班,校舍原为砖瓦结构于上世纪90年代改建为钢筋混泥土结构。后来得到良田经济促进会众多乡贤的支持,将校舍维修一新。2015被揭阳市教育局根据《广东省义务教育标准化学校督导评估实施办法》、《广东省义务教育标准化学校督导评估方案》的规定,认定为广东省义务教育标准化学校。


  我们一行来到双水大桥边,2013年“8.16”特大洪灾冲垮了这座桥,2014年经乡、村党委***拨款一部分,外出乡贤陈胜利、陈武飞等带头捐款,多方奔走筹资,同时得到良田经济促进会刘文丰等领导和众乡贤的大力支持,双水大桥终于如期峻工,重新焕发了新姿。

  沿着公路再往前走,远远望见前面山脚下有幢上五下五极富客家民居建筑特色的砖瓦屋修葺一新,决定去参观一番。来到门口,只见三五成群的鸡在地上溜达啄食,见有人来了,咯咯呼朋。还有一部分飞上树,在树枝上时刻保持着引吭高歌的赳赳身姿,只有身旁的雀鸟上蹿下跳,喳喳引伴。门前的池塘碧波荡漾,蒲草葳蕤,鸭鹅戏水,荷花映红,各色鱼儿唼喋声声……果树下竟有两只蝴蝶在亮丽阳光下上下翻飞追逐。你听!“亲爱的,你慢慢飞,小心前面带刺的玫瑰!……我和你缠缠绵绵翩翩飞,飞越这红尘永相随……”

  我抬头望见大门上塑挂着“潭德楼”三字,字形苍劲有力,优美之中又不失阳刚之气,满满的中国风。这时屋内走出一位老者,热情地招呼我们进去喝茶。老者很健谈,看得出是一位见过世面而且阅历丰富的睿智老人。他告诉我,这座屋是他十几岁时帮忙父亲建造起来的,当时大家在一个村子里,邻里相处,借力相帮,连杀个年猪,都免不了请人捉猪尾,然后要请一桌下水,宴请帮忙的人。红白喜事,做屋上梁,更是全村子男女劳力帮着张罗。村里人帮忙,只图吃喝,不要工钱,叫做帮工。做屋之类的用工比较多,以工换工,叫做换工。那个年代,谁家都缺少不了这种人力的补充。正是这种补充,才弥合了村子人的向心力,构成一种特殊的乡村民俗和文化,村里的人就在这种氛围中生生不息。老人向我们讲述往事时,眼神露出一种特别的亮光。随即他又叹了一口气,说,随着改革开放,离开村里的人越来越多。青壮年基本上不在村里,外出上学、打工求生,不易相聚了。不说集体劳动的场面不见了,就连帮工和换工这种维持乡村人文的根基,也基本上坍塌了。

  我知道,曾经一大家子十几口人围着一个灶台转的日子早已封存在了厚厚的灰尘里。那样的日子里,矮小拥挤的老屋却处处是温暖:兄弟姐妹间偶尔的争吵打闹声,父母的责骂声,最小的孩子的哭闹声,都让老屋活在流年的岁月里。如今儿孙都已长大,他们都搬出了老屋。老屋一下子就干瘪了许多,就像脱落枝头未成熟的果子,失去了光泽与饱满。

  这时门外传来小轿车的鸣笛声,老者告诉我他小儿子回来了。人未进屋先传来欢迎大家来作客的热情招呼,随即又传来一阵爽朗笑声。从交谈中得知,老者这个刚过不惑之年的小儿子名叫陈武飞,在东莞经商,年轻有为,已在东莞置业安家。前几年响应市***“乡贤回归工程”号召,和村人共同投入50多万元,在甘坑农场开垦了130亩茶园,今后还将投入数百万元发展种植和养植业。去年他为了完成父母的心愿,花钱修葺了老屋。他对我们说,父母年岁大了,在城市住不习惯,只有在故乡老屋才能找到归宿感,找到安定与幸福。每个人的心灵都有一个净土,这个净土孕育生命,传递希望。家乡的老屋对于他,算是他心灵深处的净土。因为这里是他的胞衣迹,无论遇到多大挫折,只要常回来看看,与老屋亲近一下,老屋就会给他传递无数能量,让人累不觉痛。

  陈武飞继续对我们说:“老屋是爷爷奶奶和父亲用肩膀一点点撑起来的!老屋每一块砖每一条桁桷,都留有他们的汗水!或许老屋和爸妈一样随着岁月流逝,他们也会渐渐变老!直到倒下!但是那些留在心中的东西将永远不会老去!如果说故乡是一处深藏于心中的港湾,那么老屋就是港湾里的那叶为我遮风挡雨、供我栖身的船坞;如果说故乡的水土哺育了我的血肉之躯,那么老屋就是塑造了我的灵魂。老屋是一坛深埋的酒,时间越久越是香醇;老屋是一本尘封的书,教人总想重新翻读;老屋是夜空中的一颗星,总在护送着远行的征夫,激励他排难前行!”陈武飞说到这里腼腆地笑了笑,告诉我这是他在微信上读到的一段文字,提炼得真是好,用它概括他对老屋的感情很是恰当。

  是啊!老屋是一个讲不完的故事,诉说着过去的悠悠时光;老屋是一部古老的胶片电影,记载了家的发展和过去;编织了几十年的日子,满是土墙灰瓦、炉灶炊烟、左邻右舍、柴米油盐……当我还在感叹这世事沧桑时,我仿佛听到老屋在对着我说:“人生短暂,别过于沉浸过往,珍惜今明。做人需往前看。”是的,那刻我明白了人生聚散无常,人各有天命,不能因此让自己颓废下去。要珍惜眼前人,知足常乐,随缘自在。

  陈武飞又带我们去参观他的茶园。采过了头春茶的茶园,还能清晰地看出采茶机留下的痕迹,大部分茶树顶端都被整齐地切掉了。毕竟过去了一些日子,还是有一些茶树长出了新芽。“在施肥方面,我都是购买有机肥。”陈武飞表示。

  成片成片的茶园之间,生长着松树、杉树,还有许多叫不出名字的树木。不仅是陈武飞,许许多多的茶人都知道,茶园里光是茶树是不行的,生物多样性有助于提高茶叶的品质。“盛世兴茶,茶是双水的特色,我们要抓住历史机遇大力发展茶产业,我们将抓质量抓品牌建设,持续推进双水茶产业的发展。”陈武飞信心满满地说。

  至此我不由地感慨,故乡的山村,给予了我童年生活浓郁的诗意,也赋予了我一种乡野的性格。那一去二三里,烟村四五家的意境,常常让我想到,故乡的山村从形成的那天起,它就不再是漂泊,而是把根扎了下来,扎在了一方水土之上,同时也在这片水土之上,拥有了自己的魂。

  我们满怀兴致,饶有趣味地在双水村游览了整整一下午。走出村头,方才看到已是夕阳西下,青山背后远方的天际有几缕橘红色的云朵飘浮。此时的双水村,沉浸在一片盛世的烟岚里,氤氲在一片祥和的时光中……

摄影:刘思愉  刘俊合

作者简介: 刘俊合, 男, 1968年12月出生于揭西县良田乡桐树坪村,大专文化,中共党员。中国小说学会会员,揭西县作家协会副主席,著有长篇历史小说《三山国王传奇》,现居东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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