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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敖之死 | 曾经是那么喜欢他,现在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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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我要说我曾经喜欢过李敖,你可能以为我在蹭热点,但我会轻易证明并不是,第一这事已经过去三天了,实际上我前天就写好了,懒得发,第二我向你证明,李敖的文章我看过太多。


那会我可能才20岁不到,从地摊上买到一本李敖文集,真是一时惊为天人。觉得他不仅有魏晋狂狷风,文笔也碉堡了。


比如这一句我到现在还记得:真女人就是让男人一看,除了鸡巴硬,全身都发软。


还有一篇写给男人的,说他们为什么会阻止家里老婆和女儿买李敖杂志,名为反感李敖满纸脏话,鸡巴不离口,其实是自己不行没有男人样。


还有一句话形容中美台关系的,说台湾就是大陆,美国一捏,大陆就叫。


,,要拉票,特别是拉妇女的票,就出来跑步吸引女人注意。李敖写了篇:,别跑步了,还是停止做爱吧。文章意思是你既然靠男性魅力吸引女人的选票,不如别跑步,直接宣布以后不跟老婆做爱,女选民不是更喜欢你?


这种喜欢到看了北京法源寺,直接上升为爱。特别是事败后,,谭嗣同跟他的一段对话。我看一次泪目一次,看10次泪目10次。2008年去看奥运的时候,还专门跑了趟北京法源寺,当时写了个文章,我贴在下面,还有拍的照片。


按:这是我2008年去北京看奥运的时候写的文章,很装逼很清新,请大家莫喷。那会的我,就是这种水平嘛。


去北京那天,看完比赛时间还早,听说前门大栅栏刚搞好开放,于是打算去,玫瑰姐姐这时来了个短信,让我去法源寺看看,于是看看地图,法源寺在城的西南角牛街上,距离前门不太远,时间也还充裕,于是就奔了过去。
  
到了牛街,不由苦笑,不知道是该谢谢还是该责怪她,原因很无厘头:她打破了我对牛街的幻想。在我的脑海中,牛街还停留在“康熙大帝”那本书上的样子,街道不宽,两边尽是回民的店铺,有大清真寺座立其中,来来往往的是戴着白帽子的,空气中弥漫的是牛羊肉的香味膻味,耳朵里听的是噪杂中隐约传来的祝祷之声。这种幻想很傻很天真,其实在现代化的大城市里,地名仅仅反映历史传承罢了,都是一样的宽马路高楼房,除了多了些清真饭店和几座相当宏大的清真寺外,哪里会有什么不同。
  
于是在街边看到了一边空场,临街有一个塔,上写唐悯忠寺故址,其时太阳已经西斜,有点昏黄的阳光照在这座石塔上,说不出的苍郁悲凉。悯忠寺和别的寺庙不大一样,有的寺庙建起来是为了弘扬佛法,比如护国寺;有的寺庙是大臣宅邸改的,象北京很有名的雍和宫,便是雍正潜邸。悯忠寺则是唐太宗李世民征伐高丽不成,给他的死难将士们建的忠烈祠。唐太宗是中国历史上少有的英武皇帝,但东征高丽不能不说是他人生中一大败笔,花费了无数钱财,死伤了无数将士,最终黯然退兵,行至幽州,也就是现在的北京,他带去的人马只回来5分之一,这些忠勇的将士们死在异国,尸骸弃于他乡,实在令人悲伤同情,于是这座寺的名字就叫悯忠寺。在知道这寺的历史时,心里曾有一丝疑惑,唐时道门兴盛,太宗皇帝怎么会建一个寺庙来祭典亡灵而非道观?到了实地若有所悟,道家要清静要无为,佛家说解脱说往生,太宗心里或者有无穷的沮丧和悔恨,而一座能够将他的将士们超度到极乐净土的佛寺,才能稍解心中块垒吧。
  
走过一片相当大的市民广场,这寺其实是在一条很不起眼的小巷中,门票5块,没处去买。因为去的迟了,工作人员都下班了,和看门的保安好说歹说,凭着一张朴实厚道的脸,好容易放我进去。第一进院子有钟楼鼓楼,形容苍老,全无火气。法源寺是乾隆年间才更的名,加上悯忠寺的历史,也是千年古迹了,二进院子里没有一般寺庙常见的大香炉,倒有不少古旧石碑,有的石碑还是大乌龟驼着的(貌似叫赑屃),乌龟头略微抬着,不堪重负的样子,大雄宝殿也不是很大,门关着,看起来香火不著,空气中也就少了些乌烟瘴气,多了些桂树余香,后一进便是出家的僧侣居住的厢房,我进去时,正好有一个年轻和尚和来探望他的高中女同学坐在石阶上说话,手里还拿了个宝剑比划着什么,和尚很斯文,见我来了有点害羞,我撺掇着他的同学要他练剑,和尚练了几下,终究还是腼腆,进了禅房便不肯出来了。再走便是最后一进的法堂了,庭院比前面倒还大些,泥土的地面上刚铺了些石板,两颗大树很有些年头了,遮住了天,很安静。法堂的红漆也上了年头有些斑驳,此景此境,真挺容易让人发些思古之幽情了。
  
写到这里,都还没提北京那么多大寺庙,为何单单要来法源寺,原因就在李敖写的那本薄薄的书上:《北京法源寺》,讲述了戊戌变法那段历史,谭嗣同先生曾寄居于此,直到被捕被杀,人生的最后一段日子,便在这北京法源寺中,有历史记载,袁世凯曾在此间于谭嗣同密会,谭嗣同以书生的一腔热血想打动袁世凯辅佐光绪除掉慈禧太后,后来这个罪名被定义为“围园劫后”,慈禧也因之大开杀戒。谭嗣同之所以震撼人心,乃是他有机会跑而不跑,而且他并非因为愚忠不跑,他很清醒,看的很透彻,他甚至没有指望他的死能够唤醒民众,他仅仅是要给后人一个警告:这个腐朽透顶的王朝是不能与之合作不能企图他改良的。试图挽救这个王朝的下场和结局便是如此。他要清政府改良,失败了,他便勇敢自觉的去承担这个后果,如果说中国传统里真的有拙儒,那么他就是拙儒,如果中国传统里还有一个人可称为大仁大勇,那么他就是大仁大勇。他用他的死来与这个旧王朝旧制度决裂,他用他的血给这个旧王朝旧制度涂上不可更改死刑判决。不论那句有名的”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是否系他人假托其名,我都认为,谭嗣同配的上“昆仑”二字。
  
法源寺不大,稍走一下就绕回去了,走到外面的广场,天色将晚,老人安详坐谈少年踊跃踢球稚童蹒跚学步,我突然有了个想法,若谭嗣同还活着,他会何种样人呢?,契机是甲午战争被当时中国认为的撮尔小国日本打败,这直接刺激了知识分子和最高统治者光绪,这个刺激点在于国耻而非民生疾苦,民生疾苦已经长年累月了,如果不是这样的一个挫折,知识分子们会如此激烈的要求变法吗?那么谭嗣同会是一个国家主义者、民族主义者,还是一个自由主义者呢?他会满足于眼前境况吗?他会认为牺牲大部分成就小部分的制度合理吗?他会认为只要国家强大了不受外辱了,民众个人的幸福微不足道吗?
  
落日余晖中,我的影子在身后越拉越长,法源寺渐行渐远愈发模糊,那些疑问也伴着孩童的嬉戏声中,消散了。



信了吧,所以我觉得我是可以聊一聊李敖的。有个还算不错的财经号凑热闹发了个纪念李敖的文章,说他代表民国精神。我去怼了一下,小编放了一条,隐了一条。



恩恩,看到我现在的留言,可以说,我曾经多么喜欢他,现在就有多厌恶他。


其实很早就看到他跟朋友打官司的事,那会我还想着,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而已,到他怼他的前妻胡茵梦时,我还为他辩护,私德私德,私德不彰不掩其光泽。


然后再看到他的轻狂跳梁无耻本色,重点是无耻,我才算对他彻底失望,经过这几年的潜心读书,对他的厌恶也是与日俱增。


这样说吧,他的底色,其实是我现在极为厌恶白左底色,这样的人,哪怕看上去再反对totalitarian,最后也是要合流的。他的骨子里就是那种崇拜权力到极致的人,反对老蒋,恐怕不是因为老蒋强权,而是因为老蒋还不够强权。所以他晚年的言行,与其说是投机,我甚至能原谅投机,不如说他的本色即是如此。


钱钟书写的《围城》里,说留洋有个好处,就是免疫洋博士,我上完大学,先是免疫了各路教授,然后工作后免疫各路专家高工大领导,经过李獒,我又免疫了“文未必如其人” 的文豪们。亲爱的读者们,在看北京法源寺的时候,我是没法想象能写出如此沉郁苍凉文字的人,骨子里是个文痞小人。


这是一个一生都在努力演好阮籍嵇康,最后却演成宋之问的人。


人死了,还是呜呼哀哉,尚飨吧。


连续写了三篇给人盖棺论定的文,真是有点累啊,下面轮到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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